零碎細瑣的時間
卻為昏天暗地裡射進了溫暖的光線
為封閉的日常通透了氧氣
雖然場景經常環繞在飯桌咖啡桌間
但家人不也是這樣的?
2014過得相當緊湊充實又戲劇性(說是去年,感覺好像只是上週的事)。最後幾天還以錢包不見、證件全部掛失,警察悲觀地跟我說應該找不到,最後最後由好心的司機親自送回家裡還指定面交……,這些生活裡大大小小的事情,塌客就算不是第一個知道,大概也會是前三位,從來沒有感覺到我們在不同的城市生活。
網球肘又困擾了我兩個多月,改用左手生活,沒事盡量不碰電腦、本來以為可以賴掉不寫十五週年紀念文。
結果塌客一句:「不寫嗎?」我立刻把皮繃緊,就是呀,我怎能在週年慶裡缺席。
◀ 我對柳樹的印象是從小時候開始的,台中公園那個人工湖畔腰幾乎要彎到水裡的柳樹枝幹,春天發出嫩嫩的綠葉,有點輕飄飄的拍打水面,隨風搖曳那股自成節奏的舞動,或是搭著很老的老歌〈柳條長〉:「柳條兒細,柳條兒長……」,柳樹很美,柳樹很飄逸,連「柳」這個字唸起來都彷彿帶著詩意,古典小說裡姓柳的一定是文弱書生,或纖細美女,好像這種植物天生就有著與現實世界毫不相干的氛圍,雖然台灣看不到雪中的柳樹,不過這樣看似柔弱的植物在雪中其實非常強韌,或許就是老子講的「柔之勝剛,弱之勝強」那種格調吧!
雖然我覺得和塌客的對話有時簡化到:嗄。嗯。喔。也知道對方想講什麼的境界,(如果紀念文只出現嗄。嗯。喔。三個字是不是很酷?)但紀念文有時雖是回憶過去,卻也是替未來的我們寫的。
在未來的里程碑往回頭看,原來過去發生了這麼多有趣的事。我想,未來的五年、十年、十五年……我們都還會為過去做過的一些小事、蠢事笑得樂不可支,笑的時候心裡對能夠這樣為小事一起大笑的朋友感到感恩和珍惜,是唯一讓我承認自己變老的時候(越老越懂得珍惜),儘管我們內心一直很少女。
這兩年因為工作越來越忙、出差頻率超高,去台中探視鄧爸田姊和塌客的機會越來越少,反而拜圓仔之賜,塌客除了開會會來台北,也會為了看貓熊來台北順便看看我。(以前排在旅犬雅夫後面,現在排在貓熊後面^_____^證明了塌客多愛大自然)。
不管多麼久的相隔,多微少的時間,一起喝咖啡、吃個飯,都會讓我再度感受我們是靈魂雙胞胎,有如家人一樣的存在。
零碎細瑣的時間,卻為昏天暗地裡射進了溫暖的光線,為封閉的日常通透了氧氣,雖然場景經常環繞在飯桌咖啡桌間,但家人不也是這樣的?
比較不一樣的背景是我們的追櫻之旅,兩人有如攝影社的熱血團員,一天至少有兩個追櫻行程,拍遍了中目黑、新宿御苑、青山靈園、千鳥之淵、小石川後樂園、芝公園……種種種種櫻花的姿態、識得不同櫻花的品種,累積了好多有趣的回憶,對人生有了很多的體會(其中一個是:為了看來年櫻花,真的會讓人產生要繼續活下去的慾望),站在新宿御苑垂在湖邊、開滿粉色櫻花,迎著風而櫻吹雪粉色漫天飛舞的瞬間,突然聽見有台灣旅客興奮地大喊:「這真是我人生的最高峰!」(也許有點出入,我記憶力一向沒有塌客好。)
為了這句誇張的話,以及講的人充滿真誠和興奮的語調,我和塌客當時笑到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什麼?人生的高峰就這樣?)
回想起來,這一幕確實是我們友情的寫照。
和塌客在一起,我們一直都處在這種歡樂的高峰,笑看眼前的荒謬,感受到活著的快樂。
最後還要謝謝塌客讓我認識了好多從虛擬的彼端,變成現實生活裡可貴的朋友,我就不一一點名了,因為我感覺我背後的同事們都已無聲撤退,我也打算在這高峰向大家掰掰一鞠躬。
塌客說法>>> 我與九月的友誼樹卡:柳樹(柔軟,放下身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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