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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深夜
當我面臨極度的孤獨與絕望卻又無處可說時
我就會上來巢裡窩著,這裡讓我安靜,也讓我乾淨

迷羊

說真的,塌客己經不是我的主管,雖然沒必要對她PMP,但要講塌客,實在很難讓我不對她歌功頌德。這好像跟她的本性不太相符,我只好儘量節制。

原來糊塗塌客的巢也有五年了,跟我認識她的時間一樣久,塌客的情緒一直很乾淨,在她身邊四年連我也開始乾淨。當然她的巢也始終跟她的人一樣乾淨,塌客當然是喜歡糊塗塌客的,所以以此為網站,我喜歡史努比,我們之間的互動模式,還真就像,糊塗塌客與史努比,只不過塌客一點都不糊塗。

二○○三年,是我最慘的一年,當然塌客也是造成悲慘的原因之一,新年才剛開始,有一天下班回家前,塌客突然對我說:「跟妳講一件事?」,我以為她又要講笑話給我聽,還滿心期待的眨眨小眼睛──塌客說:「我要離開公司了。」

…………………………………

 停了三秒,我開始邊哭邊打她。

「我想去一個新的地方試試看自己還能作出什麼?」

這是我第一次知道,已經很有能力的塌客還想再試?她其實不需要試,我也完全知道她一定能作出什麼。四年的相處,塌客總是講笑話給我聽,帶我去吃好吃的,還很有耐心的教我不懂的事,更會傳八卦新聞或是我曾經喜歡的木村倒頭栽照片給我,當然她也不吝分享她的中居正廣,甚至傳過性愛俄羅斯遊戲,順道還教我什麼姿勢對準才能做愛成功,破關得分……雖然常常跟著她吃香的喝辣的,但塌客教會我的,不是怎麼吃喝玩樂,而是……

生活──即使一個人,也能有趣的生活。

塌客說:如果我願意,她可以帶我一起走。

5-16.jpg後來,我沒有跟塌客走,塌客離職後,接著爸爸走了,我的老闆也走了,二○○三年,彷彿我生命裡的美好都注定離去……

我是悲觀的,認識塌客以後,才開始樂觀──

有一次當我疲倦地對她說,我希望要是能睡著了從此不要再醒過來就好了,塌客卻說:怎麼會,我覺得睡著了以後,能再張開眼睛看到天又亮了,感覺真好。從此,我開始體會,每天張開眼,天亮的喜悅。

有一陣子,塌客採訪台中的咖啡館,回來後,總會告訴我關於咖啡的故事,後來,塌客也開始喝咖啡,下午的時候,她會走到我後面的位子,問我要不要喝「加非」,然後開始打奶泡,煮咖啡,煮完咖啡,偶爾我們各自喝;偶爾我們站著邊喝邊聊天,塌客就開始講笑話,逗得我哈哈笑;偶爾,我們坐著喝,配著起司蛋糕,開始天寬地闊地聊;那一段午后的時光,常常有陽光從落地窗斜斜的爬進來,躺在木質地板上,像喝完的咖啡漬,殘留著咖啡香,讓人意猶未盡。

我不是一個快樂的人,認識塌客以後,才開始快樂──

塌客很會講笑話,以前上班都搭她的便車,一路上可以一邊開車一邊講笑話,看到車子不守規矩先罵兩句,回過頭來還可以再接上剛講的笑話,有時甚至還邊開車邊講電話還可以找到路,塌客到底有幾個心?一直讓我很懷疑;加上她常口口聲聲宣稱她記憶力不好,但每次一遇到人名、書名,甚至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需要答案,我不記得的她都記得,也找得到答案。

她好像天生是個乾淨的人,情緒上是這樣,工作上是這樣,連錢包也是這樣。有一次談到錢包,我說我錢包裡的錢永遠是亂放的,她說她有個朋友不但會照面額將紙鈔排好,還會每張都正面排列,當時我深覺不可思議,哪來美國時間這樣排,事後證明那個朋友是她自己。她說她不喜歡洗澡,我以為她會偶爾不洗澡,結果後來發現她應該還是天天都有洗,她說不喜歡洗但還是會洗;有一次糊塗塌客的巢改版,她得意地跟我分享,新改的版面可愛活潑生氣十足,彷彿有人招手微笑,但她卻跟我說,那是昨晚覺得很悶、煩躁、心情不甚好時改的頁面。

「什麼!心情不好還能改成這麼可愛?」讓我非常驚訝這麼可愛的版面竟然是因為心情不好,她說剛開始心情不好,改到後來就樂了。她的情緒不過夜,甚至下一秒轉移了注意,就又立刻發現更有趣的事。

曾經和塌客共處一室,長達四年,就只有我們兩個,這四年受到塌客的影響,說上一輩子也說不完,糊塗塌客的巢五年了,跟我認識她的時間一樣久,五年間,有些深夜,當我面臨極度的孤獨與絕望卻又無處可說時,我就會上來巢裡窩著,這裡讓我安靜,也讓我乾淨;看看文章聽塌客說說笑損損人,她絕不是個寫勵志文章的人,對她而言,寫文章沒有任何希望讀者因為看了文章而改變什麼的企圖,所以她的文章總是特別乾淨,她說了她該說的部份,其他的她沒說出來的,就讓看的人自己去沉澱、去思考,她不希望下結論來影響什麼,所以乾淨。

我很喜歡離巢出走單元裡,〈BACK TO 芝加哥(1)一個人〉那篇文章,就在一個不知自己活著為了什麼的夜裡,看到塌客也走過這樣的時刻,她不怨天尤人,也不像我一般軟弱地只希望有人救贖,她說:「沒人救得了我,只有我,如果快樂會來,也是因為,我真的做好了快樂的準備。」那一刻起,我終於知道也決定,快樂──其實要自己負責,即便是一個人,也要沒有理由的過得很快樂。

有一次在回家的路上,我終於鼓起勇氣跟塌客說:「如果老了,我們都沒嫁,我可以跟妳一起住嗎?」

塌客果然還是塌客,她一副毫不意外的樣子對我說:這句話她的朋友以前講過了。

五年來,塌客始終沒給過我一個正式的答案。

所以,我想,再問塌客一次

如果老了,我們都沒嫁──

我可以跟妳一起住嗎……

--迷羊‧2004/10/22‧深夜‧在我和塌客一起工作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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塌客說法>>>
迷羊是我以前的同事,我們兩個曾經在山上的辦公室一起度過了幾年只有彼此當同事的辦公室生活,迷羊跟我,與其說是上司與下屬的關係;不如說,一個是愛吃且粗魯的姊姊,另一個是一直以來,都很文靜的妹妹,我們互動的關係很微妙,似乎多數時間只要我提出邀請或提議,迷羊就會興致勃勃地跟在後面,好像小時候鄰居家既害怕又想跟去冒險的妹妹,緊緊拉著你的衣角,深怕被鬼抓走那種感覺。可是與她相較,我一直是個生活沒多大變化,親人安好,朋友眾多,很難想像失戀為何物的安樂王爺,她卻剛跟我當同事沒多久,就跟交往十年的男友分手,之後父親又生重病,我不知道她那時候有多痛苦,也覺得所有健全的傢伙在此時都幫不了什麼忙。她像是永遠仰著頭希望你帶到她更好玩的地方、見識更有趣人物、聽說這世界更多奇妙事物的妹妹,這幾年來,也總是少數幾個可以在第一時間就會得知我網站更新消息的讀者,但我總覺得,從她決定留在原來公司那一天,終究,她可以看到許多我看不到的風景,等那時,我們再來交換訊息,你覺得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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