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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踩跑步機,我搖呼啦圈
然後一邊看她前一天錄起來的「艾莉的異想世界」
大落地窗外樹影飄搖,山裡有蟲鳴鳥唱
簡靜的生活裡還好有塌客

文/糊塗塌客的好朋友兼前同事

我和塌客其實是在分手之後才變成好友。同事兩年,因為早進公司,當時算是她的主管,但又沒有事可管,只好在台中過起一種閒適而奇異的生活。工作時間大部分都是默默的各自在網路幹活,山裡的大辦公室,準時三點一起運動,她踩跑步機,我搖呼啦圈,然後一邊看她前一天錄起來的「艾莉的異想世界」。大落地窗外樹影飄搖,山裡有蟲鳴鳥唱,簡靜的生活裡還好有塌客。

塌客是個妙人,常有很噱的笑料和即興的想法。我書讀得沒有她多且廣,談起學問(通常是好玩有趣的學問)我受益較多。談天的時候除了各自交換過往或友人經歷過的光怪陸離香豔傳奇,就是談自己的閱讀經驗。塌客曾經很喜歡蕭颯、鄭寶娟、袁瓊瓊,卻不看張愛玲。這是非常有趣的對照,我沒有問過塌客為什麼,但我自己的解讀是,塌客其實是單純的人,她所願意理解的複雜是有限的,並非能力問題,而是性情。

而後,那段似同伴似同事的恍惚歲月,隨著我的離職而終結。

終結一段微妙的台中生活,也終結我和塌客的公務關係。回到台北工作,距離反而讓我們彼此多了想念的餘地。做塌客的朋友比做同事幸福一百倍。

塌客的生活平淡且簡單,本人看起來也很嚴肅,完全不吝於擺臭臉,對於白目的問題或人物,也很會使用乾坤大挪移把自己的心思移到外太空去。對照於她的簡單樸素人生(雖然她也愛旅行,但並非把自己搞到尼泊爾或是流浪到非洲的那類奇人),她的文章總讓我驚歎。她絕不是純文學創作那路的人,你若說她是女作家,她自己可能就先嗤笑出聲,但她的文筆俐落淨爽,溫暖有情,觀察人情世故有她獨到的眼光──所謂獨到,常是自嘲嘲人的豁達諧趣,讓人在庸俗人世裡另開隻眼。她不掉書袋,雖然我深知她的精采文章多半來自她大量的閱讀,但可喜的是不會讓人有消化不良的穿鑿痕跡。

以前曾任職一個專以經營愛情勾當的網站,塌客是當時力邀下海的駐站作家,寫的是她完全不曾淋漓體會過的愛情,她竟也妙筆生花,煞有介事把大家唬得一楞一楞。說真的,如果不是識得其人,根本以為這是一位生來帶電的桃花女,歷盡滄桑一美人。後來她在另一個網站寫清貧二人組,照例又把她歸納出來的人生模式,寫得笑淚交織。皇冠雜誌上的專欄看得出來她經營的用心,即使想搞笑,也不是人人都有幽默感。塌客卻能在自嘲和嘲人之間找到一個優雅的比例,讓人會心。

塌客不是甜蜜的人,她寫的永遠比說的好。我總覺得塌客其實是個內心羞怯乖巧的人,她靜靜的用她的閱讀和書寫,堆壘出一個美好安全的城堡,她的搞笑和臭臉都是真的。但更真實的,是那背後的,純真而良善的靈魂。

塌客點評:

塌客曾經很喜歡蕭颯、鄭寶娟、袁瓊瓊,卻不看張愛玲→最近有找張愛玲的「色,戒」來看,不是「不看」,是「看得不多」啦!嘿嘿……

如果不是識得其人,根本以為這是一位生來帶電的桃花女,歷盡滄桑一美人→我可否繼續朝歷盡滄桑一美人的方向努力?或假裝的確如此好了,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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